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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23日星期日

阅读感想008 《以前,我死去的家》东野圭吾


小说:《以前,我死去的家》
类型:推理
作者:东野圭吾

注:有剧透,不喜勿看

小小の感想:
      我一直都很喜欢推理类的小说,而东野圭吾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推理小说作家之一,他的作品,我几乎都有读过,最喜欢的应该就是他的代表作《白夜行》,在东野圭吾的笔下的女性终带着一股让人着迷的魔性。我今天要介绍的是东野圭吾在1994年完成的作品——《以前,我死去的家》。
      某一天,“我”接到了前度女友仓桥沙也加的来电,约“我”出来谈一谈。“我”在一个极度矛盾的心情下答应了对方的邀请。“我”与仓桥沙也加,现在应该称为中野沙也加(日本女性结婚后,从夫姓)从高中二年级到大学四年期间交往了六年,虽然两人之间从没有过什么激情的话语,也没有什么特别浪漫的回忆,但就是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六年。“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可有一天沙也加来到“我”面前说“对不起,我喜欢上别人了。”她没有说出“分手”二字,可这句话就足以表达她的意思了。我们曾约定过不束缚对方,也不依赖对方,一旦想要结束这段关系就要坦率地说出来,因此,我不能依依不舍地挽留对方。
      分手后七年,我们都不曾见过面,一直到上一次的高中同学聚会。“我”看到她了,却装着没注意到她,听着她说已经嫁人还生了孩子。“我”问着自己为什么要出门,没人可以回答我。
      和沙也加见面时,她请求我陪着她去一个地方,调查她已过世的父亲所留下的遗物——一把不懂用在哪的钥匙和一幅地图。她想找回她以前的记忆,沙也加失去了她小学以前所有的记忆。她也无法对着相机微笑,对自己的父母总有股奇怪的疏离感,对其他人更无法放开自己的戒备心。她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跟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是有关联的,她想查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起初,“我”是不答应的,毕竟在我的心里还放不下沙也加,“我”怕会经不住诱惑,对不起沙也加的丈夫;可在沙也加的坚持下,“我”最终还是答应陪她去探索真相。
      跟着沙也加父亲留下的地图,我们在荒郊找到一栋灰色的二层房子,周围长满了灌木和杂草。我们尝试用沙也加父亲遗留下来的的钥匙打开大门却是不适合的钥匙孔;绕到屋子后方,“我”发现与玄关相对的位置,装了一块与门差不多大小的金属板,板上没有门把但在门把的位置上有一块手掌大小的黄铜板,上头雕了一个把头转向侧面的狮子。我们尝试推动黄铜板,发现底下有个钥匙孔,将钥匙插进去转动,我们终于打开了一扇门,门内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个有半张榻榻米打的空间,旁边有一道门,从这到门出去,我们真正达到了房子的内部。里面没有任何的电源开关,天花板上也没有灯泡,连灯泡座都没有。玄关的大门被钉死,地下室的楼梯是唯一的出入口。不单如此,屋内所有东西的时间就像突然被冻住般停在某一刻,不再流动,像是织到一半的毛衣、写到一半的作业、一堆等着人去阅读的二手书等等。屋内的人就像是只准备离开一会儿就会回家但却不知因何事最终这家里的人再也没回来。
      而在这屋子中所有的时钟都停在了十一点十分,这是人为的还是有什么力量让时钟停在这一刻,如这屋子中的人消失一样般地神秘莫名。
      在二楼的一间估计是小男孩的房间里,我们找到一个名字——御厨佑介,也是这房间的主人。我们终于有点收获了,这屋子的人姓御厨。之后,我们在主人房里找到一个上了锁的保险箱,根据书架上的书籍日期,我们推测御厨一家人是在二十三年前突然消失的。我们更在佑介的房里找到了他的日记,从他的日记中,我们获得更多的线索。
    沙也加在探索的过程中,稍微记起了一些的片段,足以证明她曾来过这房子,也许还和这房子有关。此时,沙也加也告诉“我”,她必须找回遗失的记忆的原因,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觉得自己的女儿很烦很讨厌,甚至是对她无缘无故的打骂。而“我”曾在一个杂志上刊登过一篇关于对父母虐待儿童的
看法,在那篇文中“我”指出父母的儿时的经验往往会影响到今天的虐待行为的出现。所以,沙也加才注意到自己遗忘的过去,才会找“我”帮她这个忙。
      通过佑介的日记,我们知道佑介原本是和“父母”过着平稳的日常,直到有一天佑介的“父亲”因急病入院过世。被佑介称为“那家伙”出现在日记里,甚至在后来还搬进来这栋房子内。佑介对“那家伙”带着明显的厌恶感,也许是他“父亲”曾叮咛过他不要学“那家伙”的样子。根据日记中所记叙,我们猜“那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佑介的“新”父亲。而在日记中曾多次出现的“弥姨”就是沙也加的母亲——仓桥民子,是这御厨家的帮佣。以此推测沙也加果然曾经来过这里,还与佑介交好。
      佑介曾被“那家伙”家暴,他非常恨“那家伙”,甚至觉得“那家伙”很恶心,希望“那家伙”去死。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去叙述。因为佑介在写完这篇日记后就死了,我们从一个留言板上找到了佑介的下场。线索再一次断了。
    我们再回到主人房,尝试打开保险箱但无法如愿。这时,沙也加找到一个棕色纸袋,里面是几封信,线索又来了。佑介的“父亲”名叫御厨启一郎,从事跟法律有关的工作,在佑介之前有个不符合他期望的长子。“那家伙”就是这不成才的长子,曾被父亲放弃过,所以他才会因心里不平衡而虐待佑介。
      在继续探索的过程里,“我”不禁回想起“我”和沙也加交往的过程。其实“我”会和沙也加开始交往,是因为“我”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同类的味道。我们都是不知道,也不想和“外人”有亲密接触的人,可却硬是要伪装自己加入这个社会团体内,我们都是“孤单”的人。我们两人因“同病相怜”而在一起,也因过于相似而分手。
      反复思考后,“我”根据佑介说他的血型和御厨启一郎和御厨夫人的不一样,推测佑介并不是启一郎和其夫人的儿子,而是御厨夫妇的亲生孙子,也就是那不成才的长子“那家伙”的儿子。佑介打小就被自己的祖父洗脑,鄙视、排斥自己的亲生父亲,对父亲的示好视若无睹;而“那家伙”在多次的尝试后也放弃了,开始嗜酒家暴佑介。
      隔天,看到从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我”忽然想起了佑介日记里所写的一些事,从而推断这房子原来并不是建在这个地方的,而是从某个地方“照搬”过来,而且这房子并不是给活人住的。这是一座坟墓,这样才能说明为什么这房子没有水电供应。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间烧焦的房间,确定了佑介就是在这出了意外。     
      事情的真相越来越清晰了。虽然沙也加的记忆并没有完全记起来,不过我觉得我们该离开了,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所以要走了。但沙也加却不想走,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问我地下室的十字架,旁边写着“安息吧”后面是不是还有名字。“我”无法开口回答她。她再问那旁边的名字是不是“沙也加”。
“沙也加”她想起来了。
      仓桥沙也加早在二十三年前就死于火灾中了。现在的“沙也加”是御厨久美(小名茶米),佑介的同父异母妹妹,也是“那家伙”的女儿。佑介与“那家伙”的感情不好,可却非常疼爱这个妹妹。有一晚,他偶然看见自己父亲对久美的所作所为,而对原本就厌恶的父亲产生了恶心的感觉。
      “那家伙”在喝醉后,曾多次舔遍了久美的身体,虽然他没有性侵犯久美但却对久美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这一幕刚好被佑介看到了。佑介和久美说,他会帮久美解决掉“那家伙”,让他们摆脱这不称职的父亲。
      在一天,久美和她奶奶御厨夫人去动物园时,佑介和“那家伙”在自己的房子里被烧死;同时被烧死的还有仓桥沙也加。御厨夫人知道是自己的孙子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为了保护久美;她和仓桥家隐瞒下沙也加的身份替代了久美,让久美成为了沙也加,作为仓桥家的一份子继续生活。过了几年,他委托沙也加的父亲在另一处再重建房子,连里面也再次重现火灾前的样貌,当作是三人的坟墓。
      至于久美,后来的沙也加为何会失忆,我们也没有答案。
      这个真相是我们所料不及的。
      之后,我们沉默地离开了这栋房子,再也没见面。
      如沙也加说说,她会虐待自己的女儿果然是与她的童年阴影有关。只是这个阴影是“那家伙”造成的还是之后三人的死亡所造成的,或是两者皆有。“我”没有再去调查。
      “我”、沙也加和佑介其实都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无法融入现实社会的可怜人。造成“我”的无法融入社会的原因是“我”被亲生母亲抛弃,被养父母所养,却在某一天亲生母亲回来还要认回“我”拿回“我”的抚养权。“我”被养父母和亲生母亲所强迫,最后“我”虽然选择了养父母,可“父亲”和“母亲”的称呼很难再开口叫出来。从这一天开始,“我”开始以高人一等的目光看这个世界,似乎别人都比“我”愚笨,只有“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面貌。直到了沙也加的出现。沙也加因为童年阴影造成她无法与常人正常相处,也因为在心灵深处明白是自己害死了真正的仓桥沙也加,她也无法融入仓桥家。这两个同样寂寞而迷茫的心很快就互相吸引了。
      而佑介的困境则是由他祖父所造成的。为了不让佑介与儿子一样,他将佑介带在身边养育,灌输他关于有才能的人高人一等,并排挤无才之人(佑介之父),间接造成佑介和“一般人”的隔离。
      御厨一家的悲剧可说是御厨启一郎一手促成的。如果他不逼迫长子从事律法的工作或尊重长子的选择意愿,那佑介和久美的悲剧就不会发现,御厨一家就可以幸福美满地生活,当然也可能会发生另一个困境。
“那家伙”也是这悲剧的制造者之一,他的性格懦弱盲从父亲启一郎所说的。父亲要他考司法考试他去了,连续考不上后父亲启一郎安排他去学校任教,他也去了,甚至连婚姻他也遵照父亲给他的安排。儿子出生后被父亲带走抚育,他似乎也没有多做抵抗,只是在儿子佑介生日或过节日时,寄回玩具送给儿子。这也许是他父亲启一郎不允许他们两人相见,可若他拼死反抗的话,佑介的抚养权应该可以回到他的手里。他也是个无法承受压力的人,他在学校任教时曾因赌博欠债而被追债到工作场地;文中没有细说他为何这么做,但我猜是他无法忍受周围人的同情或是奚落的目光而寻找一个发泄口。在父亲启一郎过世后,他立刻就搬回家,也欲与儿子佑介修补关系却遭到拒绝,之后他开始酗酒,为了求得安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
      在寂静郊区里的单独存在的房子坟墓仍然默默地立在那诉说着御厨家不为人知的过往,而知道的人则是都选择了沉默……